“虹桥经验”：基层立法联系点六大工作法

  上海市虹桥街道办事处基层立法联系点（以下简称“虹桥联系点”）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2015年在全国设立的首批基层立法联系点之一。2019年11月2日，习在这里考察时，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的重要论述。

  为深入贯彻落实“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虹桥联系点坚持“重在参与、形式多元、质量第一”的立法意见征询原则，根据不同法律内容，积极探索立法意见征询新形式，丰富民主立法新实践，形成了“民意广覆盖，流程全链条，信息全方位，联动聚合力，征询促法治，宣传接地气”的虹桥经验。基于这些经验，创造了一些工作方法，概括为“虹桥六法”。

  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古北市民中心内的漫画墙和照片墙。摄影/新华社 耿馨宁

  以近期征询意见的法律草案为例，鉴于电信网络诈骗运作模式专业化、犯罪工具高科技化和作案手段智能化等特点，在征询对反电信网络诈骗法草案的意见过程中，虹桥联系点除了向社区居民、专家学者、辖区派出所民警、受害者等人群征询立法意见外，还拓展了意见征询群体的范围。通过青浦监狱的工作协助，首次向在押的电信网络诈骗犯进行意见征询。请诈骗犯现身说法，讲述其规避法律的做法，通过运用逆向思维，教育公众免于受骗，并对法律条文提出意见建议。与此同时，这些以身试法者在参与立法意见征询的过程中，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完成自我价值，深刻感受法律权威，深化对法律的敬畏，达到尊法效果。

  此外，立法意见征询工作还着重关注独居老人、高龄老人、残疾人等。在征询体育法修订草案意见时，虹桥联系点积极倾听声音，关注权益，首次与长宁区残联合作召开了面向听障人士的意见征询座谈会。这场座谈会也首次引入手语老师，保证立法意见征询的普遍性。

  这些立法意见征询工作的创新，逐步提升了立法意见征询成效，让不同群体都感受到了法治和民主的温度。

  虹桥联系点在工作程序上，按照立法前中后的顺序，确保公民能够参与到法律草案的立项、起草、调研、审议、评估、宣传、实施等全过程、各环节。

  一是在立法规划和立法工作规划草案征询意见阶段，虹桥联系点抓好立法民意征询的“前道工序”，组织征求对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年度立法工作规划草案的意见建议，有序高效开展立法项目意见征询。二是在立法意见征询前。一方面，精心设计意见征询方案，着重关注征询对象的广泛性、征询内容的针对性、征询形式的多样性。另一方面，注重法律草案解读，坚持当好“解说员”，讲明白说清楚法律草案对群众的影响、和群众的关系，充分调动群众参与热情，使意见征询工作能谈出成效。三是立法意见征询中。一方面，关注意见来源的多元化。注重发挥联系点平台作用，发挥信息采集点功能，关注专家顾问专业建议，关注行业代表意见建议，广泛征集基层群众和单位意见建议。另一方面，关注意见内容的典型性，请参与人群结合本地区本行业，把法律草案中的问题说深谈透，充分反映地区特点和基层特色。在此基础上，汇总形成意见建议，坚持做好“传声筒”，把收集到的意见建议报送到立法机关。四是在立法意见征询后。一方面，推动“立法回头看”，积极展开立法后评估，及时了解法律实施情况，总结立法经验和立法意见征询工作经验，研究存在的问题，提升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的科学化、民主化水平。另一方面，关注普法环节，加强对法律和法规等相关知识的学习，做好法律在居民区和相关单位的宣传工作，积极拓展基层立法联系点服务基层社会治理的功能。

  为更大程度拓宽社会各方有序参与立法意见征询，虹桥联系点结合辖区真实的情况，在居委会、合作单位等处设立信息采集点，协助收集基层人民群众对立法及相关工作的意见建议。信息采集点工作主要是应邀参加联系点组织的相关调研，协助联系点组织征求对法律草案、决定决议草案的意见建议，做好法律在居民区和单位的宣传。

  虹桥联系点将隶属上海市妇联的上海市法规政策性别平等咨询评估委员会列为信息采集点（因疫情防控，挂牌时间延期了）之一。该采集点将性别评估工作作为参与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的重要工作安排，针对社会关注的热点、全国人大常委会关注的议题，开展调研论证、意见收集、分析评价，运用重点评估、过程评估、效果评估、自主评估等方式，对列入立法计划的、正在制定及正在实施的法律和规范性文件，进行调研论证、分析评估，确保法律、法规和政策体现性别平等，为上海乃至全国推进性别平等贡献智慧和力量。

  基层立法联系点开展联动，有利于统筹用好所在区域内的法律资源和社会资源，提高立法意见征询工作的针对性、广泛性和有效性。

  为有效探索基层立法联系点开展工作新形式和业务联动新机制，虹桥联系点积极“走出去、沉下去”，延伸触角、广泛联系，统筹整合区域资源，促进优势互补，对于意见征询工作在“拓展广度、挖掘深度、提升高度、夯实厚度”方面作出了深度探索。2021年12月，虹桥联系点与上海全市唯一一个设立在工业园区的基层立法联系点嘉定工业区基层立法联系点合作，共同开展反垄断法修正草案意见征询工作。这次联动，通过该联系点的协助，收集到了位于工业园区的20家工业、商贸业企业和外资企业的高质量意见建议，扩大了意见征询范围。2022年1月，在公司法修订草案法律意见征询过程中，虹桥联系点走进海通证券基层立法联系点，邀请外资、内资、台资、港资一同参与民主立法、体验开门立法，实现“四商”互动，听取了企业群体和公司法专家很多高质量的意见建议。实践表明，联动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优化了基层立法联系点的工作方式，形成了意见征询合力，能够进一步推进立法工作向基层延伸。联动成效先后被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焦点访谈、央视中国新闻等多家媒体和栏目报道。

  图为2021年国家宪法日前夕，虹桥联系点举办“群诵宪法序言”快闪活动。（虹桥联系点供图）

  充分发挥立法意见征询的功能增量，以立法意见征询作为抓手，致力尊法、学法、守法、普法、用法一体化推进。如走近青少年，以立法意见征询推动学法；走进社区、楼宇，以立法意见征询促进守法；走近特殊群体，以立法意见征询倡导尊法；关注，以立法意见征询推动用法等。

  借助互联网直播平台，克服疫情影响及线下空间的局限，尝试立法意见征询直播新形式。一是向委托征询有关规定法律草案意见的立法机关进行直播，便于立法机关真切了解基层最关注的焦点，听到最真实的声音，以直播促进立法。二是向与该法保护利益紧密关联的群体进行直播，以直播促进普法。三是以直播促进学法。在体育法修订草案意见征询过程中，向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的部分学生，直播了有法学专家、实务部门工作人员和奥运冠、亚军等参加的意见征询座谈会。这次直播活动通过让学生学习专业技术人员对法律条文提出修改意见的视角及方式、聆听奥运冠军和亚军讲述和法律条文有关的故事，从而更深入地了解立法工作、理解法律精神。这次征询座谈会，将立法意见征询打造为学生参与法治实践的有益活动，让学生由被动的普法对象转化为主动的立法参与者，引导学生对法律知识的学习由被动接受转化为主动获取，为青少年学生呈现了一堂精彩、生动的立法实践课程。收看直播的学生们表示，法律意见征询座谈会是一堂生动的法治教育课，参会专家的意见建议给我们自己所带来了新的启发，提升了自己的法治素养。

  又如，关注，以立法意见征询推动用法。在征询反电信网络诈骗法草案意见建议时，基层立法联系点在居民区召开座谈会，邀请诈骗案件的受害人现身说法，并通过立法意见征询，强化法律意识，当他们权益受损时，引导及时运用法律来维护合法权益。

  基层立法联系点已成为宣传展示中国之路、中国之治、中国之理的重要话题，是宣传展示全过程人民民主新的增长点和重要窗口。社区居民、国外友好人士、青年学生等群体，通过参与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获得的切身体验，自发地成为讲述中国民主故事的主角。他们用朴素的语言、生动的故事、真实的感受，生动地描绘了中国特色民主的感染力。

  虹桥联系点联合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等部门，就“如何对外讲好中国民主故事、中国人大故事、中国立法故事”召开座谈会。（虹桥联系点供图）

  关于修改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的决定公布后，有位参与立法意见征询座谈会的居民，很快截图发来了一条信息，讲述他们在微信群里正在讨论当时提出的法律意见。有人根据正式公布的法律文本作了比对，发现有一条文字修改的建议被采纳。紧随其后，群里有人说，这是“重视民意”。居民热情参加立法的热情，印证了基层立法联系点作为国家立法“直通车”，架起了连接人民群众与立法机关的“连心桥”。邀请群众热情参加立法，倾听群众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这也是基层民主实践的初心所在。

  在中国发展的丹麦人李曦萌，是上海特雷通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1993年他初来上海，恰逢公司法颁布。近30年来，作为一名在中国创业的外国人，他见证了公司法的不断修改和完善，见证了中国不断通过加强法治打造优良的营商环境。如今，能亲身参与公司法修订草案法律意见征询，他感觉到很激动，认为这是中国民主全过程、全覆盖的一种表现：“我在上海生活了近30年，能请一些外国人来参与全过程的民主立法，我觉得非常好，非常有意义。”可见，基层立法联系点能够增强外籍人士对民主实践的体验感，使他们愿意讲述中国民主故事，让中国民主在国际上更加有说服力。

  在公司法修订草案法律意见征询过程中，参加座谈会的外资、内资、台资、港资企业代表通过参与重大立法意见征询活动，以直播形式和立法机关交流，感受到了自己意见的重要性，深刻体验到了我们的民主广泛、真实、管用，认为这种民主讨论形式非常好，非常有利于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作为立法“直通车”，基层立法联系点保障了立法能够直接反映和体现民情、民意、民智、民心，把握各方诉求，兼顾各方利益，关注各方关切，形成社情民意“最大公约数”，形成国家和社会治理的“向心力”。

  实践证明，基层立法联系点已发展成为了联系群众的桥梁、民主协商的平台、宣传法治的阵地、立法工作的窗口、贯彻落实全过程人民民主重要论述的实践载体和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舞台。随着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的不断深入，将不断推动基层民主实践发展，积极为“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贡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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